top of page

〈小提琴手〉  The Violinist

  〈小提琴手〉這幅畫是在夏卡爾(Chagall)1912-1913年創作的一個經典形象。小提琴易於攜帶又具有突出音色的特性,使它在四處漂泊的猶太民族中成為相當重要的樂器,在各種慶典的場合,尤其是婚禮當中,被普遍的使用。譬如夏卡爾的另一幅畫作〈俄羅斯婚禮〉 (Russian Wedding,1909)當中,就是由小提琴手領著整個婚禮的隊伍前進。

 

  小提琴除了實用的價值之外,小提琴手的隨興演奏形象,在象徵意義上也彷彿是猶太民族離散(Diaspora)歷史的化身,帶有一種吟遊詩人隨遇而安的心境,也不禁讓人想起1971年的經典電影《屋頂上的提琴手》(Fiddler on the Roof)。在這部電影當中,在屋頂上的狀態更直接的連結到猶太人失去土地的意象,在屋頂上拉小提琴的行為,所需要的平衡感跟面臨的危險性,就象徵著在沒有土地的狀況下,猶太人必須努力的在生存環境與信仰尊嚴之間找到一種平衡之道,對猶太人來說,這種平衡之道便是猶太傳統(Tradition)所扮演的角色。

 

  在夏卡爾的自傳《我的一生》(My Life)當中,夏卡爾描述其童年時祖父經常會跑到屋頂上(escaping to the roof),怡然自得的過著悠閒的午後時光。事實上,夏卡爾本人也會拉奏小提琴,對他而言,小提琴不僅是他熟悉的樂器,同時也代表了他的猶太民族以及家人故鄉的記憶。也難怪此後小提琴與小提琴手的意象都在他的畫中重複出現,除了直接描繪提琴手形象的〈綠色提琴手〉 (Green Violinist,1923-24)、〈婚禮〉(The Wedding,1911),還有許多畫作如〈時間是沒有河岸的河〉

Marc Chagall, The Violinist, 1912-13. Oil on canvas; 188x158cm. Stedelijk Museum, Amsterdam.

Time is a River without Banks, 1930-39)、〈解放〉 Liberation, 1937-48)、〈孤獨〉 Solitude, 1933)、〈艾菲爾鐵塔的新娘與新郎〉 (Bride and Groom of the Eiffel Tower, 1938-39)、〈死者〉( The Dead Man, 1908)、〈生活〉 (Life, 1964)等等不同時期、不同風格、不同主題的畫作角落中都可以發現小提琴或小提琴手的形象,這個符號可以說是貫串夏卡爾各個時期畫作的一個重要命題。

 

  本幅畫創作的時期正值夏卡爾接觸與吸收各種藝術風格的時期,畫作背景當中窗戶前堆疊的三個人頭像就是脫胎自他在聖彼得堡萬賽瓦學校(Zvantseva School) 的老師之一多布金司基(Mstislav Dobuzhinsky , 1875-1957) 在1906年創作的畫〈理髮師的窗戶〉(Window at the Hairdresser)。多布金司基擅長以印象主義的風格描會二十世紀早期都市風貌當中較陰沉、灰暗的一面。另外一個值得注意的形象是其畫作中人物的綠色皮膚,這個形象也出現在同一年創作的〈三點半〉(Half Past Three, 1911)或是 〈孕婦〉(Pregnant Women, 1913)、〈綠色猶太人〉(Jew in Green, 1914)等畫作當中。綠色皮膚一般是象徵埃及冥王 Osiris 的復活重生,而復活的意象在猶太教的彌賽亞信仰中亦有特殊的意義。雖然我們不能確知夏卡爾的意圖,但是以上兩個符號都顯現夏卡爾此時期受到的影響,及其畫作中符號的嘗試與融合。

 

(作者:歷史四 唐勗維)

 

延伸閱讀

Monica Bohm-Duchen, Chagall (London: Phaidon Press, 1998)

Marc Chagall, My Life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9)

bottom of page